汪曼春x田明媚

取名无能,OOC,王鸥角色水仙,圈地自萌

小白文笔,看客海涵,不喜请绕道

配合视频看,食用更佳,嘻嘻


正文

1.小猫

初见田明媚,是在除夕夜。

除夕夜不回家,是汪曼春的惯例,举家合欢、普天同庆的日子,于汪曼春,却是噩梦,一夕之间,世界只剩自己一人独行。

宵禁后的街道,格外冷清,漫无边际,或有意外、惊喜……

一袭素衣,缩在墙角,小小的一团,像只惊恐的小猫,走近了,似有警觉,小猫抬起头,未干的泪痕、通红的双眼,就这样撞进汪曼春的心里,好像……像极了十六岁那个雨夜的自己,彷徨、无助、绝望……

一向“生人勿近”的汪处长,破天荒的“搭讪”,温柔地问:“你怎么了?”这一幕要是在白天,任何一个见过汪曼春的人看到都会惊讶地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。手靠近的那一刻,明显地感觉到小猫一抖,似是全身的皮毛都在颤栗。眼前的人敛了凌厉的气息,虽着浓妆,但眼里尽是关切,好美的眼睛,泪眼朦胧的小猫未曾看清眼前人,大概孤单地久了,竟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的遭遇,原来是被日本人弄得家破人亡,不知何去何从,孑然一身,看着除夕夜的喧嚣热闹,不禁伤心。第一次,汪曼春在怀疑自己的立场,面对生死早已麻木的76号处长,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,自己是中国人这件事,一时之下,略显怔忡,小猫以为自己啰嗦惹得眼前人不快了,怯怯地闭上嘴,复又低下了头。见此反应,汪曼春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:“跟我回家吧,反正我也是一个人。”待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,释然一笑,原来自己也是想过除夕的。小猫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,愣愣地望着,这才看清眼前的女子,军装?心下有点慌,看着不像日本人,真是大意了,幸好是个女子,耳边再次响起了:“跟我回家吧。”这才听懂了,女子说了什么,犹豫间,已被那女子拉着站起来,大概蹲的久了,晃了晃才站稳,好温暖的手,不由得点了点头。汪曼春微微一笑,拉着小猫的手就往汪公馆走。小猫没有挣脱,怔怔地跟着亦步亦趋。汪曼春突然心情变好了,原来还没有真正沦为机器……

不多时,便到了汪公馆门前,小猫抬头看到“汪公馆”三个大字,手不自主地往后缩。走在前面的汪曼春,回头笑着说:“别怕,就我一个人。”复又拉着小猫的手往里走,这次加重了力道,不让她挣脱。待到洗漱完毕,汪曼春心情颇好地煮了两碗面,一人一碗,除夕夜,偌大的汪公馆,不再死气沉沉,添了人气,狭路相逢,或有惊喜……

对坐无言,看着对面小猫不停下咽的动作,恐是饿得紧了,汪曼春起了玩弄的心,偏偏不动筷子,静静地看着她,洗漱完的小猫,穿着自己的衬衫,很合身,白净,仿佛看到年少的自己,眉眼柔和未染戾气,那是至今回想起来都会莞尔的时光,家人呵护,师哥疼爱,阳光下肆意欢笑,但一切的快乐在十六岁那年的雨夜戛然而止,原来世界的颠覆不过一瞬,再也回不去……回过神来,对面的小猫越发局促,收了心神:“趁热吃吧”。说罢自己先拿起筷子挑了面便吃了起来,说来也是难得的除夕晚餐。小猫饿得狠了,忘了之前的伤心、疑惑,急急地填饱肚子。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,突然响起的声音,让小猫一怔,迅速地下咽,呛到了,不住地咳嗽,“咳…咳…田……明媚”,“慢点,不急,田明媚,知道了”,再抬头,便看见纤长的手中握着一杯水递到眼前,看了一眼,默默地接下,喝了一口,低低地道一声“谢谢”,“看年纪,我比你大,以后你就是我妹妹吧,住我家。”带着惯有的霸道,汪曼春说道。小猫显然还未缓过来,怔怔地点头,无处可归,这么大个屋子,或有容身之所……

 

2.师哥

多了个妹妹,汪曼春的日子虽如常,心境却有了变化,似乎审讯室越发的压抑,看着那些鲜血竟有了一丝退缩的想法,对错,有了不一样的计较,心底总会萌生出一句“我是中国人,却在害中国人”,在76号的上班时间似乎越来越难熬,面对上级越发地虚与委蛇,“累了,回家”心底的声音在叫嚣,家,一怔,原来我也有家了,果然多了一个人,似乎都不一样了。推开汪公馆的门,看到饭桌上摆好的饭菜,不禁一笑,环顾一周,小猫不在?推开书房的门,不出意外地看到翻阅书卷的人,小猫似乎很喜欢看书呢,悄悄走过去,“我回来了”,如愿地看到一只受惊的小猫,不禁心情大好。

相处久了,知道眼前这个喜欢浓妆的女子,其实是只纸老虎,便白了她一眼,放下书,推开她,一扭头,转身走了,靠的近,会听到细不可闻的一声:哼!小猫其实很乖,世道太乱,汪曼春嘱咐她不要出门,她便不会出门,安安静静待在汪公馆,看书,每天等着自己回来,也不黏人,汪曼春很满意,有时心情好,打包一些小点心回来,小猫爱吃甜食,每次看到点心都甜甜的一笑,安心舒适也不麻烦,挺好。

汪曼春有晨跑的习惯,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,路的尽头有人在等,“师哥,你怎么在这里?”眼前的男子挂着惯有的微笑,回道:“知道你经常在这里晨跑,所以在这里等你。”适时地递上水,汪曼春微笑接过,男子轻声询问:“不如,我送你回家?”汪曼春一怔,低下头,闷闷地回道:“家,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。”不想让人知道小猫的存在,解释,好麻烦。男子看着眼前失神的小师妹,放佛回到了年少的时光,做错事的小女孩,低着头怯怯地求自己原谅,心下一软,脱口而出:“以后,可否让我照顾你?”听到这话,汪曼春一惊,恢复了一贯的强硬:“我不需要人照顾。”男子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复又回到了汪处长的模样,凌厉强硬,不由得叹息:“没人不需要照顾,何况你还是个女人?”汪曼春直直地望着眼前男子的眼睛,在看他,却又不在看他,“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,我失去的太多,我杀的人也太多,终有一天,我也会被人杀掉的。”既然是死局,何苦再牵扯他人入局?可是……心里似有了一丝不甘,“死棋”是否也可有“活眼”?想带着小猫远离这喧嚣尘世呢,可哪里有避身之所?世界一片焦土,可有例外?

慌神间,被皮质的微凉惊醒,汪曼春低头看,原来被人握住了手,抬头看见一双“担忧”的眼睛,恍惚间仿佛又看见除夕夜那双通红的眼睛,纯澈,待看清,眼前却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暗忖:师哥,我们都回不去了……重逢的那刻,欣喜之后却是害怕,分别多年,我如初见般待你,你是否依旧如初?猜不透、看不懂,你的笑再未入眼底,你到底带了多少层面具,我不知,也不想知道了,也许我的立场是错的,但那时也别无选择,如今再难回头,人,总要活着,不是吗?就算是行尸走肉,也有活着的权利,不是吗?想罢,继而抽回手,“师哥,我自己回去了。”就这样吧,过去的就留在回忆里,这样至少还有美好……

田明媚今天醒的早,无忧无虑的日子过得久了,也有些无聊呢,汪曼春很好,并未对她设防,似乎所有的工作都不会带回家,所有的情绪也都整理好了才会回到家,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淡淡的笑,喜欢戏弄自己,却不带恶意,汪公馆每一处她都能去,也都去过了,很干净,也可以说是冷清,之前她都是一个人吗?不会孤单害怕吗?早上汪曼春不在,去晨跑了,看着时间也快回来了,去接她一下吧?想了便做了,做了似乎后悔了呢……一个男人拉着汪曼春的手,眼中的担忧关切一览无余,原来她并不真的是一个人,那个男人,田明媚在照片上见过,汪曼春的过去,她不曾问过,自卑也怕触了逆鳞,再次无处可去,当见到真人出现在眼前时,心底浮现的便是“好相配”,习惯了颠沛流离,难得的安身之所,似乎也不太稳固,或许该是离开的时候了,可是有点想哭呢……忘了汪曼春的告诫,竟就这样走出了汪公馆。

 

3.原罪

晨跑回去的汪曼春并未见到田明媚,以为还在睡,上班要晚了,便不曾去确认,匆匆走了。后来的悔意那样深,一时疏忽,原来平安喜乐终究只是镜花水月……

悲剧,总是发生的那样没有征兆,浑浑噩噩的田明媚无精打采地走在街上,遇上了日本巡逻兵,“好看的花姑娘”日本人嘴里无耻的叫嚣,记忆重回到那一夜的尖叫、火光,父亲、母亲、哥哥……原来终究不能幸免,无力的挣扎,宿命像网,越是挣扎越是逃不开,就这样放弃吧,或许那一夜便该是结局,之后便是偷借的时光……疼痛羞辱过后,一切喧嚣归于平静,满目狼藉,断了归程。

汪曼春看着今天的奏报,日子如流水,如常,却透着一丝不寻常,“巡逻兵在汪公馆附近强|奸一名女子”,日日会见到的句子,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,“汪公馆附近”这几个字似乎特别的刺眼,小猫?心底萌生的想法,不由让自己一惊,会吗?禁不住想要确认。电话在此时响起,“76号汪曼春”,回应的只有细不可闻的呜咽,很快便挂断了。心下一沉。电话是汪曼春教田明媚使用的,怕她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,叮嘱她有事打电话或者想要什么也可以告诉她,然而却从未接到过她的电话,急忙拨通电讯处电话:“刚才打到这里的电话来自哪里?”“汪处长,是汪公馆打来的。”“知道了。”挂了电话,汪曼春立刻回家。

推开田明媚卧室的房门,不出意外的看见蜷缩成一团的小猫,似又回到了初见的那刻,汪曼春立刻上前,想要抱抱她,却被拒绝了,强硬地把她揽进怀里,听到一句弱弱的“脏”,心中一疼,原来是真的,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似乎都失去的力量,抱着她,轻抚着背,哭的累了,小猫似是睡着了,轻轻地放下她,掩好被子,在她耳边轻轻地说:“一切都会过去的。”转身的瞬间,错过了田明媚眼角的泪……

提着枪,带着写奏报的人,冲进日本巡逻队,“哪个?”写奏报的人,颤颤巍巍的指着一个人,便低了头,不敢再看,身着军装的汪曼春,眼神凌厉,枪指那人,吩咐道“带走”,日本兵识得76号汪处长,一时间惊恐,不知何故,愣神间,便被卸了枪支带走了。

回到76号,汪曼春单独审讯,不问一词,便把日本兵蒙上头,当成靶子一枪一枪射,枪枪只打皮肉,不及要害。第一次,76号情报处长汪曼春的子弹射向日本人,似有畅快之意,既然了无牵挂,就这般自我了断吧……子弹用尽,最后一枪,直击心脏,就这样结束吧,杀戮终有止,既无法抽身,那便不要回头。

回到汪公馆,推开房门,看到田明媚,似还是离去的模样,不对劲,走上前,入眼便是毫无血色的一张脸,伸手摇她,不动,颤抖着探她鼻息,意料之中,却震惊异常,掀开薄被,入眼便是血红,自腕间,跌坐在地,原来,谁也留不住,为何不等我……

日本人闯进来的时候,汪曼春已经整装在等了,一切如料,被抓,被关,坐在冰冷的牢房,看着指尖暗藏的刀片,等我,尘世已无可恋,那么便这样终结吧,曾经的罪孽总要赎,希望你还能接受沾满血腥的我,来世,愿能早遇见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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